替身跑路後,許少他人設崩塌了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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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季辰尋了過來,自然地走到我身邊,攬住我的肩。

「念念,該切蛋糕了,都等你呢。」

延安看著我們之間親昵的姿態,臉上滿是驚愕。

我沒有解釋,只是對他微微頷首,任由季辰帶著我離開。

走了幾步,又停下,回頭看向仍怔在原地的延安,平靜地開口:

「可是,我已經不愛他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延安整個人僵在原地,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說完我想說的話,我轉身準備回慶功宴。

餘光卻瞥見走廊的盡頭站著一個人。

許晏站在那裡,臉色慘白。

他死死盯著季辰搭在我肩上的手,眼神陰鷙得泛紅。

「說不愛就不愛了……」

他嗓音嘶啞,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深處碾碎後,帶著血沫擠出來的:

「方念,你把我當什麼了?」

「……一條揮之即去的狗嗎?」

14

我注視著對面的男人。

幾個月不見,他確實消瘦了不少。

下頜線條愈發分明,眼下帶著明顯的青黑。

「許晏。」

我輕聲開口,試圖與他做最後的溝通,「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結束?」

他嗤笑一聲,聲音陡然拔高。

「你說結束就結束?十年,方念,我們在一起整整十年!」

季辰下意識上前半步,將我護在身後。

這個保護性的動作徹底激怒了許晏。

「滾開。」

他盯著季辰,語氣冰冷。

季辰沒動,反而將我護得更緊。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劍拔弩張。

我拍拍季辰的手臂,走過去與許晏平視。

「許晏,你還不明白嗎?」

「我不愛你了。」

他呼吸一滯,固執地向前一步,還在做無謂的掙扎。

「不,念念你聽我說!這些天我想明白了,我愛的是你!想要共度餘生的人也是你!」

「太遲了。」

我的聲音平靜無波。

「從我在紐約看見你盯著那件百合花婚紗出神開始,從我發現你書櫃里方薇的照片開始……我的心就一點點死了。」

他瞳孔猛縮,像是被什麼擊中要害。

「那些……」他喉結滾動,聲音乾澀,「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我輕笑:「真的過去了嗎?那為什麼方薇一出事,你就迫不及待地推遲我們的婚禮?為什麼在病房裡,你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她?」

許晏的臉色越來越差,他猛地抓住我的肩膀。

「是,我承認……最開始,我是把你當作她的影子。」

他聲音嘶啞,帶著破釜沉舟的急切。

「可後來不是了……我是真的愛上你了!」

「是嗎?」

我抬眼直視他。

「那你告訴我,我喜歡吃什麼?我最喜歡什麼顏色?我的愛好是什麼?」

「你喜歡吃甜食,喜歡粉色,愛好插花,繪畫和芭蕾。」

他回答得很快,幾乎不假思索。

「錯了,全都錯了。」

我緩緩搖頭,一字一句糾正。

「我最討厭甜食,喜歡吃辣,最喜歡藍色,討厭粉色,愛好的是游泳和攀岩。」

許晏愣住了。

「你看,」我聲音輕得像嘆息,「你愛的從來都是你想像中的那個『方念』,那個按照方薇的樣子精心雕琢出來的替身。」

「不!不是這樣的!」

他眼底湧現出極度的慌亂,那是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恐懼。

「念念,我可以改,我可以學......」

「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重新了解你......」

「沒有機會了,許晏。」

我打斷他。

「十年了,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我幾乎用盡了一生中最好的時光在等你。」

「等你哪怕有一次,能看見真實的我……而不是透過我去看別人。」

許晏像是被當胸重擊,鬆開了我的肩膀,踉蹌著退了一步。

延安急忙上前將他扶住。

我沒有再停留,拉過身旁的季辰,從他們身側從容走過。

15

但這一次,許晏的「執著」出乎我的意料。

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消失幾個月,反而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的生活里。

每天一束不重樣的鮮花準時被送到公司。

從稀有的朱麗葉玫瑰到清新的小雛菊,琳琅滿目。

隨之而來的還有各種精心挑選的禮物。

不再是過去那些固定的款式和程序化的選擇,能看出他是用了心在揣摩我真正的喜好的。

然而,我每次都只是淡淡瞥上一眼,便讓助理原封不動地退了回去。

劇組裡年輕的女孩子們看得眼熱,私下裡沒少羨慕我。

「念姐,那個許先生也太痴情了吧?天天送,雷打不動的。」

「是啊,又帥又多金還這麼用心,要是我早就投降了。」

「嘖,看來我們季導怕是要有危機感了!」

每次聽到這些,我只是彎彎嘴角,便低頭繼續研讀下一場的劇本。

季辰有時會抱著手臂靠在門框,默不作聲地看著我。

那雙桃花眼裡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其實,他對我的心思,這些日子我或多或少是能感覺到的。

只是如今的我,確實沒有太多餘力去思考感情的事情。

至於我和他……不如就交給時間吧。

延安為了許晏又來找過我一次。

我們約在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他看起來有些緊張,想來是替好友操碎了心。

「方念,許晏他……真的知道錯了。」

他斟酌著開口。

「他沒和方薇在一起,你曾經那麼愛他,我們都看在眼裡……」

「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攪動著杯里的拿鐵,沒回聲。

見我不為所動,延安嘆了口氣,話峰一轉。

「方薇她……回到方家後,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

我抬起眼。

16

「她這些年過得確實不容易。」

延安壓低聲音。

「她媽管她管得嚴,對她也不怎麼好,她大學沒考上,自己偷偷跑回了上海,做過服務員、司儀之類的散工,後來就跑外賣。」

「她性子從小就驕傲要強,離開你養母后,也沒主動找過方家。」

「直到這次車禍,路人撿到她的手機,看到她設置的『特別關注』打了過去……沒想到,還是阿晏。」

我握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

……思緒飄回到那個午後。

那天,許晏陪我去試婚紗。

他幫我選了一套大開尾的緞面婚紗。

我從試衣間走出來時,整間店的店員都在驚嘆,可我只關心他的想法。

我帶著期望看向他,他卻沒在看我,而是在接電話。

後來我看到他臉色驟變,從沙發上猛地彈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看一眼我穿婚紗的樣子,就一陣風似的衝出了婚紗店。

我愣住了,下意識提著裙擺去追。

可裙擺太長太繁複,我沒注意,腳下一絆,整個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小腹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絞痛。

有液體從我的雙腿間湧出,很快就染紅了潔白的婚紗裙擺。

周圍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我蜷縮在地上,痛得渾身發抖。

手死死地捂住肚子,寒意從四肢百骸蔓延到心底。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們有了孩子。

就在方薇發生車禍的同一天……

我的孩子,沒了。

方薇車禍昏迷的半個月,許晏和我爸媽日夜守在她的病房裡。

而我,獨自一人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接受了清宮手術。

沒有一個人在我身邊……

甚至沒有一個人發現我的異常。

身體的疼痛終會癒合,但心裡那個被生生挖走的洞……卻永遠留下了。

「……方念?你有在聽嗎?」

延安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的滯澀,看向他,目光平靜無瀾。

「謝謝你來告訴我這些。」

「不過,我是真的……不在乎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說什麼,可最終卻在我淡漠的眼神中無奈放棄。

17

電影上映後取得了超出預期的成功。

年底的電影節,我榮獲了「最佳新人」獎,一時間風頭無兩。

於是,交際也開始變多起來。

在一場名流雲集的頂級慈善晚宴上。

我正與一位知名導演交談,卻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如影隨形。

回頭望去,在衣香鬢影間,恰好對上許晏深邃的視線。

他靜立在不遠處,指間端著香檳杯,不知已凝望了多久。

「薇薇,你現在怎麼這麼沒禮貌?」

熟悉的聲音從許晏身後傳來。

是我媽。

她正眉頭微蹙地看著身邊的方薇

我的目光轉向方薇。

她穿著當季高定的粉色禮服,妝容精緻,像個被精心打扮的洋娃娃。

可那雙眼睛裡,卻透著一股與這身華麗格格不入的滄桑和疲憊。

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的侷促,讓她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十年的底層生活,終究在她身上留下了無法磨平的痕跡。

「你之前不是這樣的,你……」

還沒說完,我媽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看見了我。

「念念!」

她的臉上瞬間閃過驚喜,卻又很快轉成慌亂,最終凝固成尷尬,就那樣怔在原地。

我看著面前的這對「母女」,忽然覺得,方薇其實也很可憐。

她被永遠地困在了「十五歲方薇」的殼子裡。

而我媽,她愛的或許也從來不是具體的哪個女兒。

而是她心目中那個符合她期望的、完美的「女兒」形象。

就在氣氛微妙的時刻,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士款款走來。

「方小姐。」

她微笑著與我打招呼。

「我是 Vera Wang 的品牌創始人,上次你來我們店裡試婚紗,還記得嗎?」

我愣了下,禮貌地點點頭。

還真是巧。

「您身體無恙了吧?」

她關切地端詳我。

「店員告訴我,您當時流了很多血,真是讓人擔心。」

這番話如驚雷炸響——

許晏的臉色瞬間變了,手中的香檳杯微微晃動,眼神中翻湧著驚濤駭浪。

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對 Vera Wang 輕輕舉杯。

「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很好。」

我風輕雲淡地揭過這個話題,不想再去談論。

然而,許晏的目光始終鎖在我身上,那眼神沉得駭人,幾乎要將我的背影灼穿。

他正要舉步上前,季辰恰時領著製片人走來。

我順勢轉身,將那道灼人的視線與令人窒息的過往,一同留在了身後。

18

再次見到許晏,是在我租住的公寓樓下。

他能找到這裡,我並不意外。

他向來神通廣大,只要稍費心,便沒有查不到的事。

那天晚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我剛從公司回來,遠遠就看見他站在公寓門口。

他沒有打傘,任由雨水將周身浸得濕透。

比起上次在酒店時的憤怒,此刻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同。

一種深重的灰敗感籠罩著他。

仿佛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只餘下一具沉滯的軀殼。

他臉色蒼白得嚇人,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我。

雨水順著他的頭髮和臉頰滑落,狼狽不堪。

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念念……」

他開口,嗓音啞得幾乎不成調,帶著明顯的顫抖。

我停下腳步, 語氣客氣又疏離:

「許先生,有事?」

他像是被這個稱呼刺到了, 身體幾不可察地晃了晃。

「孩子……我們的孩子……」

我微微一怔,沒料到他是為這件事而來。

「……我去了那家店……問了店員……」

他的話斷斷續續, 每個字似乎都裹挾著無法承受的痛苦。

「我才知道……那天你摔倒……一個人去了醫院……」

他抬手抹了把臉,雨水混著淚水不斷滑落,「居然讓你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

我的心像是被最細的針尖輕輕扎了一下。

很輕, 很快。

卻沒有掀起半分漣漪。

沒有怨恨, 沒有委屈,甚至沒有一絲動容。

「都過去了。」

我的聲音穿透雨幕,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的事實。

「許晏,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不!」

他突然嘶吼起來,像一頭瀕死的困獸。

「那天……如果我回頭了,如果我陪在你身邊……你不會出事……我們的孩子也不會……」

「沒有如果。」

我打斷他的臆想, 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那天你選擇了方薇,這是事實,我失去孩子,也是事實。」

「這些都不會因為你現在知道了、後悔了,就有任何改變。」

他像是被瞬間抽乾了所有力氣,踉蹌著倚靠在後面的牆壁上,才勉強支撐住自己沒有倒下。

哆嗦著手去掏煙,卻幾次都對不準打火機。

那簇微弱的火苗在雨夜裡明明滅滅, 映著他慘白如紙的臉。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我曾愛入骨髓的男人, 此刻在我面前脆弱得不堪一擊。

「所以,別再來了。」

「你的愧疚、你的補償,我都不需要了。」

說完,我不再看他, 轉身走進公寓大樓。

任他和他那場遲來的悔恨,一同被隔絕在身後的雨幕⾥。

我⾛進電梯,透過緩緩閉合的門縫,最後望了他⼀眼。

他依舊維持著倚牆的姿勢, 低垂著頭,雨⽔順著他的輪廓不斷滑落。

我知道, 這將是最後一次了。

驕傲如他, 在血淋淋的真相⾯前, 已經徹底失去了所有再來見我的資格和勇⽓。

電梯門徹底合上。

我靠在電梯壁上,輕輕撫摸著⼩腹。

那裡, 曾經有過一個短暫存在過的小⽣命。

這⼀次,是真的要和一切說再見了。

19

摘得影后桂冠那晚, ⼀個匿名包裹送到了我的工作室。

掀開盒蓋,我呼吸凝滯了一瞬。

里⾯靜靜躺著那件兩年前我試穿過的緞面婚紗。

潔⽩如初。

盒底壓著一張卡片,只有四個字。

墨跡深重, 穿透紙背。

「前程似錦。」

是許晏的筆跡。

我盯著這張卡片,看了許久。

助理在旁邊輕聲問我,是否要留下這件婚紗。

我回過神來,抽出卡片,搖了搖頭。

「不必了, 捐給劇組做戲服吧。」

恰在此時,季辰推門⽽入, 將一杯熱咖啡遞到我手中。

「下周新劇本圍讀,是個關於摩托⼥賽⻋⼿的故事。」

「正好。」

我接過咖啡,唇⻆揚起一抹淺笑。

「我最近正想學機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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