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糖味的小奶狗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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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抱緊我,像是要把自己嵌進我懷裡。

我任由他抱著,直到他的情緒漸漸平穩下來。

「以後不准再躲我。」我捏了捏他的後頸,「再敢裝冷淡,我就……」

「就怎樣?」他終於抬起頭,眼睛還紅著,卻亮晶晶的。

我挑眉,「就把你綁在床上,哪兒都別想去。」

他耳尖瞬間紅了,卻小聲嘟囔,「也不是不行。」

我笑出聲,翻身把他壓住,他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摟住我的腰,「姐姐別鬧。」

「現在知道撒嬌了?」我捏他的臉。

他眨了眨眼,忽然仰頭親了我一下,然後飛快地縮回去,眼裡帶著狡黠的光。

我眯起眼睛,「周子安,你膽子大了?」

他抿著嘴笑,像只狐狸。

我低頭吻住他,他立刻乖順地張開嘴,手緊緊攥住我的衣角。

11

月光從窗簾縫隙透了進來,照在他炙熱的、幾乎要將我融化的眼神中。

這一晚,他終於變回了那個黏人的周子安。

結束後,周子安在我懷裡睡著了,呼吸均勻,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以往他絕對不會比我先睡著,肯定是最近沒怎麼休息好。

我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指尖描摹著他的輪廓。

他今年二十二歲,正值花樣年華,青春美好。

至於我的二十二歲,為了錢努力奔波,在工廠的流水線上,一站就是十二個小時。

還記得十六歲那年,我剛從家裡逃出來,帶著一張高中畢業證和滿身淤青。

我爸媽覺得女孩子讀書沒用,不如早點嫁人換彩禮。我不同意,被狠狠打了一頓。後來一有機會,他們就找各種茬。後來我弟偷爸媽的錢去買遊戲機,我爸知道後,卻指責我沒有管好弟弟,抄起皮帶抽得我後背皮開肉綻,說弟弟偷錢肯定是我指使的,說我是個骨子裡壞透的白眼狼。於是再也忍受不了的我,揣著自己攢的五百塊錢,翻牆跑了。

被他們抓回去一次,我再次逃出來報警了。警察教育了爸媽一頓,那之後他們沒再打過我,但學會了冷暴力。受不了的我再次跑了,這次他們沒有再將我抓回去。

在外漂泊的日子很艱難,所有人都很難,但因為是女孩子,更加舉步維艱。於是我剪短頭髮,穿上男生的衣服,睡過橋洞,睡過公園長椅,啃過饅頭配自來水,在夜市擺過攤,被城管追著跑過三條街,去過工地,還去過工廠。

直到後來我遇到一個做外貿的老闆,他看我機靈,讓我跟著學。

我拼了命地學。

白天跑業務,晚上自學財務和英語,硬是闖出了一片天,四年時間掙了五十萬。

可我爸媽不知道從哪裡得來消息,找到我,一哭二鬧三上吊。

那時候的我挺懦弱的,怕他們抓我回去弄死我,於是我用五十萬買斷了關係。

再後來,我自己開了公司,成了大老闆,還把爸媽送進了監獄。

我爸媽得知我當了大老闆,又來敲詐我,於是我找了村子裡的人,給了些錢,讓他們給我作證,證明他們從小虐待我,還差點殺了我。證據確鑿,我爸媽進去了。

不過時間不長,也就不到十年,算算時間,他們也快出來了。

錢有了,爸媽也得到了懲罰,可我心裡始終空著一塊。

我希望被人愛著。

所以那時候總喜歡跟人搞曖昧。

可那些男人要麼圖我的錢,要麼嫌我太強勢。

有個金融男,搞了三個月曖昧,轉頭跟朋友炫耀,「睡到她分分鐘的事,就是她白手起家,沒靠山,誰知道被多少人睡過才有現在的財富,我嫌髒。」

這個世界就挺好笑的,男人的成功是努力得來的結果,而女人的成功總是夾雜著一些惡意的、不懷好意的言語。我就想不明白,到底為什麼?

金融男甚至越說越過分,說我跟許多大老闆都有過關係。於是我錄了音,將幾個大老闆和大老闆的老婆們喊一起,攢了個局,讓金融男解釋。

金融男最後被幾個老闆罵得狗血淋頭。

而我報了警。

不過金融男長得挺帥的,我當初一度以為,我們最後能走到一起。

結果卻是這樣。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從那以後,我不再對感情抱希望。

直到遇見周子安。

12

那天下大雨,我胃病犯了,疼得直冒冷汗,偏偏車還拋錨。

我想去藥店買藥,結果走了一段距離,眼前忽然一陣陣發黑,不得已坐在路邊。

「您需要幫忙嗎?」

一把傘撐在我頭頂,聲音清潤,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抬頭,對上一雙乾淨的眼睛。

他穿著簡單的白 T 恤和牛仔褲,頭髮被雨打濕了一點,軟軟地貼在額前,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不用。」我習慣性地拒絕陌生人。

他猶豫了一下,卻沒走,反而蹲下來,「你捂著胃,是胃疼?」

我點點頭,「嗯。」

只見他從背包里翻出一盒藥,「我這裡有胃藥,您要不要先吃一片?」

我愣了一下。

他見我不接,撓撓頭,「我這個藥是最近剛買的。」

意識到他誤會了,我解釋,「我怕苦。」

「這個不苦的,是咀嚼片,我媽媽以前也胃不好,也怕苦,但這個就不怕。」

或許是疼得厲害,又或許是他的眼神太乾淨,我鬼使神差地接過來,含了一片。

藥是甜的,帶著淡淡的薄荷味。

「您住哪兒?我送您回去吧。」他撐著傘,聲音輕卻堅定,「雨太大了,您一個人不安全,但您放心,我不是壞人。」

說著他掏出身份證,「這是我的身份證,你先拿著。」

看著身份證上的周子安三個字,名字很特別,我一下就記住了。

我本想拒絕,可胃部的絞痛讓我說不出話。

他見狀,直接扶住我的胳膊,動作很輕,卻又穩又暖。

那天,他送我回家,知道我沒吃飯,幫我煮了粥。

臨走前還留了張紙條。

粥在鍋里,熱一熱就能吃,藥我放茶几上了,記得按時吃。——周子安

字跡工整,末尾還畫了個小小的笑臉。

後來我才知道,他是附近大學的學生,那天是去附近便利店做兼職。

再後來,我為了感謝他,頻繁地去那家便利店買東西,久而久之我們就熟悉了。

我們像朋友那樣相處著,但很快我就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來,他喜歡上了我。

三十二歲生日那天,我收到一個手工做的木質書籤。

上面刻著我的名字,邊緣打磨得圓潤光滑。

他從不說「我喜歡你」,只是用最笨拙的方式,一點一點擠進我的生活。

直到某天,我在公司樓下看到他。

他站在雨里,沒打傘,懷裡抱著一束向日葵,花瓣被雨水打濕,蔫蔫地垂著。

他見到我,眼睛一下子亮了,小跑過來,把花遞給我,「姐姐,這個送你的,祝你天天開心。」

我皺眉,「你站這兒多久了?怎麼沒拿傘?」

「沒多久。」可他打了個噴嚏,「出來的時候天還晴著。」

我拽著他上車,開了暖氣,又拿毛巾扔給他,「擦乾淨。」

他乖乖擦頭髮,像只濕漉漉的小狗,可憐惹人愛。

「為什麼送花?」我問。

他耳尖紅了,聲音很小,「就是想送。」

我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笑了,「周子安,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整個人僵住,手指攥緊了毛巾,睫毛顫得厲害。

過了很久,他才輕輕「嗯」了一聲。

始料未及地,他跟我表白了,眼神真摯。

13

「我比你大十五歲。」我提醒他,「再大幾歲,都能當你媽媽了。」

「我知道。」他抬頭,眼神執拗,「可我就是喜歡你。」

「為什麼?」

他抿了抿唇,「因為你對我很好,除了我媽,就只有你願意無條件對我好,所以我想讓你開心一點,哪怕就一點點。」

真摯且毫無修飾的話語,讓我心跳加速。

他在我搞過曖昧的人中,不是最優秀的,也不是最成熟的。

可他看我的眼神,永遠帶著毫無保留的赤誠。

他記得我胃疼時該吃什麼藥,記得我喝咖啡不喜歡加糖,記得我冬天手腳冰涼,會偷偷把暖手寶塞進我被窩。他不在乎我比他大,不在乎我脾氣差,甚至不在乎我能不能給他未來。

我知道,他只是單純地想對我好而已。

就這樣,我被他打動,兩個人開始了一段奇妙的戀愛生活。

同居是他二十歲開始的,也就是我們在一起一年後。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特別開心和滿足。

曾經我在想,如果能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就好了。

懷裡的周子安忽然動了動,迷迷糊糊地往我懷裡鑽,手臂環住我的腰,像怕我跑掉似的。

我低頭親了親他的耳尖。

「周子安。」我輕聲說,「謝謝你。」

謝謝他闖進我灰暗的人生,給了我最乾淨的愛。

復合後的周子安變得比以前更黏人了,以前他至少還會克制,現在乾脆連裝都不裝了。

我工作,他就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我旁邊,看似認真學習,實際上總是偷瞄我。

可我要是看回去,他就立刻低頭,耳尖通紅,手指在鍵盤上胡亂敲幾下,像只心虛的小動物。

我故意逗他,「周子安,你論文寫的是『如何盯著女朋友發獃』?」

他手一抖,耳根瞬間紅透了,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沒有,我、我在查資料。」

「這麼用功?」我挑眉,「讓我看看寫了多少了。」

看了一眼,就只有論文兩個字。

我笑著調侃,「你的論文是要寫我嗎?」

他搖搖頭,「不是,我還在思考怎麼寫。」

我掐了掐他的臉頰,「哎呀,我們家小安好認真,真是個乖寶寶。」

他小聲嘟囔,「嗯,我很認真。」

我在他臉頰親了一口,「姐姐信你,我們小安從來不說謊。」

他抿了抿嘴,沒說話,只是悄悄把左手搭在我膝蓋上,指尖輕輕勾住我的衣角。

我抓著他的手順勢扯了一把,他直接躺在了我的大腿上。

「你要幹什麼?」我笑著看他。

他紅著臉,「明明是姐姐拉的我。」

我點點頭,「嗯,是我,所以可以親你嗎?」

他沒說話,只拉開我的椅子,坐在我大腿上,捧著我的臉吻了上來。

加班就這樣結束了。

早上我被一陣焦糊味嗆醒,衝到廚房一看,周子安正手忙腳亂地把一盤黑乎乎的餅乾往垃圾桶里倒,圍裙上沾滿了麵粉,鼻尖還蹭到一點巧克力醬。

「你在做什麼?」我靠在門框上問。

他嚇了一跳,差點把盤子扔了,轉身時眼睛濕漉漉的,「姐姐你怎麼走路沒聲音,嚇死我了。」

我笑著道歉,「對不起,我錯了。」

他搖搖頭,「我原諒你了。」

又說,「但是姐姐得親我一下。」

14

我走過去,將他按坐在檯面上,來了一個深吻。

一吻結束,他還有些意猶未盡,想再次吻上來,我偏頭躲開,「你在做什麼?」

他嘆口氣,「想做一些你能帶去公司的餅乾,我明明是按照食譜做的,可烤箱溫度好像太高了,給烤糊了。」

語氣里還有股幽怨的味道。

我忍不住笑出聲,伸手擦掉他鼻尖的巧克力醬,「沒關係,我陪你一起。」

他腦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姐姐真好!」

我心跳漏了一拍。

他笑著說,「那姐姐幫我看食譜吧!」

我點點頭,「好。」

拿過食譜,我看了一眼,「雞蛋五個,打發備用。」

他拿雞蛋,單手打雞蛋。

我靠在料理台邊,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直到他說,「姐姐,糖要多少克?」

「100 克。」

他疑惑,「100 克?」

我點點頭,「嗯。」

他猶豫了良久,但還是乖乖聽話,放了 100 克糖。

然而半小時後,我和周子安坐在餐桌前,面面相覷。

餅乾齁甜,糖加多了。

忽然想起我說的 100 克,其實是麵粉的克數,我就想笑。

當時光顧著看周子安的屁股了。

看了一眼周子安,我笑著說,「好吃嗎?」

他立刻笑彎了眼睛,「好吃,姐姐你覺得呢?」

我點點頭,「嗯,好吃。」

相視一眼,我們再也忍不住笑了。

自那之後,周子安沒再提過烘焙,因為他說不是那塊料。

但他的廚藝越發精進了,我的胃都被養刁了。

林語晗請我吃私房菜,看我沒動筷子,疑惑地問我,「怎麼不吃?」

我搖搖頭,「沒胃口。」

她驚訝,「你以前不是喜歡吃嗎?」

我剛要說話,電話響了,是周子安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姐姐你什麼時候回家?天好像要下雨了,我來接你吧。」

「不用了,我和林姐在吃飯,你先睡,我自己回家。」

「哦,那好吧。」

掛了電話,林語晗手撐著下巴看著我,「你們什麼時候和好的?」

我笑笑,「時間長了。」

她點點頭,「怪不得不想吃,是小男朋友做的飯更合你胃口吧?」

我笑笑,沒說話。

她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說,「哦對了,聽說你家小狼狗又來找你復合了?」

她嘆口氣,「嗯,可煩了,我現在家裡那位吃醋都快把自己吃死了,怎麼哄都哄不好,但他比之前那個好多了,就算生氣,也不會大吵大鬧,更多的是一個人生悶氣。」

「那你哄他嗎?」

林語晗搖搖頭,「他不需要哄,自己很快就消化了。」

我失笑,「你喜歡他嗎?」

她點點頭,「當然,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做什麼。」

「那你就應該哄哄他,感情是相互的,如果一直是他付出,這段單向付出的感情是不會長久的。」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很久,點點頭,「嗯,我知道了。」

吃完飯和林語晗分開的時候,我遇到了那天說我是老女人的黃毛。

他看到我笑了笑,我沒理他,跟他擦肩而過。

走出飯店,天下著雨。

看我站在門口,黃毛跟了上來,「姐姐你沒帶傘?」

我還是沒有說話。

他不惱,把手中的傘遞給我,「姐姐,我的給你用。」

我沒接,拿出手機剛要給住在附近的助理打電話,就看到馬路對面對著我招手的周子安。

15

他跑了過來。

我鑽進他的傘里,「你怎麼來了?」

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黃毛,「我知道姐姐沒拿傘。」

我掐了掐他的臉,「還是我家寶寶乖,我和林姐剛吃完飯,林語晗有事先走了。」

他點點頭,「我看到了。」

我還想說什麼,他打斷,「姐姐不用解釋,我相信姐姐。」

愣了一瞬,我才明白過來,他這句話是說給黃毛聽的。

我附和,「我和他真的沒什麼,我喜歡的只有你,其他人入不了我的眼。」

周子安瞬間開心,「姐姐我們回家吧。」

我點點頭,「好,回家。」

黃毛喜歡我,那天在酒吧對我一見鍾情。

周子安那麼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

所以剛剛他是在宣誓主權,而我怎麼能不寵他呢?

上了車,他低著頭,「姐姐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我剛剛利用了你。」

我笑笑,「我知道啊,你那樣也是因為喜歡我不是嗎?」

他點點頭,「是,我喜歡姐姐。」

「所以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他聽了我說的,瞬間開心了。

我也開心,宣誓主權是因為喜歡,不喜歡我管你和誰在一起。

這個認知讓我心情更好了。

然而半夜我被雷聲驚醒。

窗外暴雨如注,閃電划過的瞬間,我看到周子安蜷縮在床角,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

我伸手去拉他,他死死攥著被角,指節發白。

我強行把他拽過來,發現他在發抖,拍拍他的後背。

他猛然驚醒,看到我抱著他,長出一口氣,鑽進我懷裡,緊緊抱住我。

「周子安。」我捧住他的臉,「說實話,為什麼這麼怕打雷?」

以前我問過,他說他不是天生就害怕打雷,但他沒告訴過我現在為什麼怕。

他睫毛顫了顫,終於開口,「小時候被關過黑漆漆的閣樓。」

我胸口一窒。

「我爸和他老婆不喜歡我,」他把臉埋在我肩上,聲音悶悶的,「他們一生氣就把我關在黑漆漆的閣樓,說讓我長長記性,可他們總是忘記把我放出來。記憶中,每次被他們關起來,都會打雷,時間久了就產生心理陰影了。」

我抱緊他,手指插進他的發間,「沒事別怕,以後我都會陪著你。」

他吸了吸鼻子,「謝謝姐姐,現在有你了,我不怕了。」

雷聲再次炸響時,他下意識往我懷裡鑽。

我捂住他的耳朵,低頭吻他的額頭,「睡吧,我在這兒。」

轉眼就到了七月,每次這個時候,公司就開始忙起來了。

我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三點,回家時發現客廳燈還亮著。

周子安蜷在沙發上睡著了,懷裡抱著我的外套。

我蹲下來看他,他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皺著,嘴唇微微抿起,像是夢裡也在擔心什麼。

我輕輕抽走外套,他立刻驚醒,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手腕,「姐姐,你回來了?」

「怎麼不去床上睡?」我問。

他揉了揉眼睛,聲音帶著睡意,「等你一起睡。」

我心頭一軟,低頭親了親他的嘴角,「下次別等了。」

他搖頭,執拗地說,「我想等你。」

我失笑,「那我以後儘量早點回家。」

他點點頭,「好。」

我牽著他的手,「走吧,去睡覺。」

走了沒幾步,他忽然叫我,「姐姐。」

「嗯?」我回頭看他。

「我能不能,能不能……」

16

說著他欲言又止。

「說吧。」

「我能不能去你公司實習?」他小心翼翼地問,「我保證不會打擾你,也會努力工作。」

「你不是以前不想進我公司?」

他低頭玩著我的衣角,「我改變主意了。」

我點點頭,「我缺一個秘書,要不要來?」

他眼睛瞬間亮了,「真的可以嗎?」

「當然,但前提是你要好好工作,在工作中,我很嚴厲的。」

他猛點頭,「我會努力工作。」

周子安實習第一天,穿著我給他買的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站在我的辦公室桌前,緊張得手心冒汗。

「放鬆。」我往他手裡塞了顆薄荷糖,「第一次做不好,我不會說你的。」

他搖搖頭,「我不吃。」

我剝開糖紙,把糖喂到他嘴邊,「吃吧,沒事。」

他紅了耳朵,「姐姐,這是公司。」

我嘆了口氣,含住糖過渡到他嘴裡,他觸電般身子顫了顫,整個人紅得像只煮熟的蝦。

助理剛好路過,隔著窗玻璃,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

周子安立刻站直,一臉嚴肅,「沈總,會議資料已經準備好了。」

我忍著笑點頭,「嗯,表現不錯。」

意料之外的,他的表現很好。

然而我還意外地發現,周子安最近學會了用我的香水。

某天早上,我聞到自己常用的那款從他頸間飄來,皺眉道,「你噴我的香水?」

他心虛地低頭,「就想試試。」

我把他拽到跟前,鼻尖蹭過他的鎖骨,香水味混著他身上特有的陽光味道,意外地好聞。

「喜歡?」我問。

他點頭,眼睛亮亮的,「這樣就好像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我低頭咬他的鎖骨,「以後不用噴了。」

「為什麼?」

我把他推到床上,「我會一直在。」

他笑了笑,「真的嗎?」

我點點頭,「嗯。」

不知道為什麼,周子安最近好像有點不對勁。

自從和好之後,他比以前更黏人,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我,連我去洗手間都要在門外等。

我以為他只是缺乏安全感,也就由著他去。

可今天早上,我開完會回來,發現他坐在我辦公室的沙發上,盯著手機發獃,臉色白得嚇人。

「怎麼了?」

我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他像是突然驚醒,手忙腳亂地鎖上螢幕,勉強扯出一個笑,「姐姐我沒事,就是有點困。」

我皺眉,剛想追問,助理小林敲門進來,「沈總,陳總到了。」

「讓他進來吧。」我說完,轉頭看向周子安,「要不要先去休息室睡會兒?」

他搖頭,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沙發邊緣,「我就在這兒等你。」

我捏了捏他的後頸,沒再多說。

陳遠推門進來的時候,周子安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薇薇,好久不見。」陳遠笑著走過來,西裝筆挺,一副精英做派,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周子安,「這位是?」

「我的秘書,也是我的男朋友,周子安。」我簡短介紹。

陳遠挑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伸手,「幸會。」

周子安沒動。

我側頭看他,發現他死死盯著陳遠的手,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眼神冷得陌生。

18

「小安。」我低聲提醒。

他這才伸手,極快地碰了一下陳遠的指尖,隨即收回,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陳遠笑了笑,沒說什麼,轉身在我對面坐下,開始談正事。

整個會議,周子安都安靜得反常。

他坐在我旁邊,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偶爾抬頭看陳遠一眼,眼神複雜得讓我看不懂。

「這個項目的利潤分成,我覺得四六比較合適。」陳遠推過來一份合同,「畢竟我們承擔了大部分風險。」

我掃了一眼,冷笑,「陳遠,你當我第一天做生意?技術是我的,渠道是我的,你只出個空殼公司,就想拿六成?」

他聳聳肩,「薇薇,你還是這麼強勢。」

「少來這套。」我把合同扔回去,「要麼五五,要麼免談。」

陳遠嘆了口氣,像是妥協,目光卻越過我,落在周子安身上,「小朋友,你覺得呢?」

周子安猛地抬頭。

「商業上的事,我不懂。」他聲音很輕,卻帶著刺,「但我知道,貪心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陳遠笑容一滯。

我差點笑出聲,在桌下捏了捏周子安的手,示意他乾得漂亮。

陳遠起身告辭,臨走前忽然說,「薇薇,下周的同學聚會,你來嗎?」

「沒空。」我頭也不抬。

「真可惜。」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子安一眼,「大家都很想你。」

隨後又說,「我也是。」

我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不想你。」

沒想到我說得這麼直白,陳遠臉面有點掛不住,趕緊離開了。

門關上,我說:「你認識陳遠?」

他沉默了幾秒,搖頭:「不認識。」

「那你為什麼這個反應?」

「就是看他不順眼。」他聲音悶悶的。

我繞到他面前,捧住他的臉,強迫他看我:「說實話。」

他睫毛顫了顫,但還是搖搖頭:「沒什麼,姐姐,我們去吃飯吧。」

我點點頭:「好。」

陳遠最近來公司的頻率高得離譜。

每次都以「項目細節需要當面溝通」為由,堂而皇之地占用我半小時以上的時間。

今天更過分,直接拎著兩杯咖啡推門進來,越過想要阻擋他的周子安,笑著對我說:「薇薇,你以前最愛喝的這個口味,我排了十分鐘隊。」

我有點忙,頭都沒抬:「我三年前就不喝加糖的咖啡了。」

他笑容僵了僵,把紙杯放在桌上,目光掃過坐在沙發上的周子安。

「小朋友怎麼站著,不用工作嗎?」

周子安手指微微收緊,指節泛白,但語氣平靜:「我在等沈總開會。」

陳遠沒理會他說的,轉頭對我說:「薇薇,晚上有空嗎?新開了家日料店,我記得你最喜歡。」

「沒空。」我打斷他,「還有,陳遠,我們只是合作關係,別叫得這麼親密。」

他聳聳肩,像是習慣了被我拒絕,卻還是不死心地補了句,「那改天?」

「改天也沒空。」

陳遠再次吃癟,灰溜溜跑了。

他走後,辦公室里安靜得過分。

周子安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在手機螢幕上划來划去,眼神發直。

「周子安。」我叫他。

他猛地抬頭,像是被嚇了一跳,手機「啪」地掉在地上,手機螢幕還亮著。

「想問什麼就直接問。」我語氣平靜。

他搖頭,聲音很輕,「沒什麼。」

晚上回家,周子安很沉默,他機械地切菜、煮飯、擺盤,連我走到他身後都沒察覺。

「周子安。」我按住他握刀的手,「你再切下去,砧板都要被你剁穿了。」

他這才回神,低頭看著案板上被剁得稀碎的蔥花,喉結滾了滾,「抱歉。」

我關了火,拽著他坐到沙發上,「說吧,到底怎麼了?」

他垂著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聲音啞得不像話,「他今天碰你肩膀了。」

我愣了下,回憶起來,陳遠臨走時確實借著遞文件的動作,手指在我肩上停留了兩秒。

「我不喜歡。」周子安攥緊拳頭,指節發白,「他看你的眼神,他說話的語氣,他……」

他忽然停住,像是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狼狽地別過臉。

我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我,「周子安,你在吃醋?」

他眼眶發紅,卻倔強地不肯承認,「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搜我和他的關係?」

他呼吸一滯,猛地站起來,「我去做飯了。」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他按在沙發上,「周子安,你聽著。」

他掙扎了一下,沒掙開,索性自暴自棄地閉上眼。

「陳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認識時間比較長的商業夥伴。」我盯著他的眼睛,「而你。」

我低頭咬住他的下唇,直到他吃痛睜開眼,才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男朋友,是我每天一睜眼就想看到的人,你不用吃他的醋,我不喜歡他。」

他睫毛顫了顫,眼底的水光晃得我心尖發軟。

愣了幾秒,他忽然意識到我在告白,突然撲過來抱住我,臉埋在我頸窩裡蹭了蹭,悶悶地說,「姐姐,你以後離他遠點好不好?」

我揉亂他的頭髮,「好。」

他身體一僵,抬頭看我,「真的?」

「嗯。」我親了親他的額頭,「我們只是合作夥伴,遠離他很簡單。」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緊緊抱住我,臉埋在我頸窩裡蹭了蹭,像只終於安心的小狗。

19

周子安更加黏人了,做飯時要我陪在旁邊,洗澡時非要擠進來一起洗,睡覺時更是整個人掛在我身上,生怕我跑了似的。

可他越是黏我,我就越覺得他有問題。

「周子安。」我捏他的臉,「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他搖頭,湊過來親我,吻又急又亂,像是急於確認什麼。

我任由他鬧,直到他累得趴在我懷裡喘氣,才低聲問:「現在能說了嗎?」

他沉默了很久,終於開口:「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歡。」

「誰?陳遠?」

他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攥緊我的睡衣:「他好像很了解你。」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不安從何而來。

「周子安。」我捧住他的臉,「陳遠跟我認識二十年,但他連我喜歡吃什麼都不知道,你覺得他了解我?」

他眨了眨眼。

我低頭咬他的耳垂,「你知道我胃疼時該吃什麼藥,知道我喝咖啡不加糖,知道我冬天手腳冰涼,會偷偷把暖手寶塞進我被窩。」

他耳尖紅了,小聲嘟囔,「這又沒什麼,是我應該做的。」

「這很重要。」我親了親他的鼻尖,「周子安,你比他了解我多了。」

他眼睛亮起來,翻身壓住我,笑得像只偷到魚的小貓,「那當然。」

第二天,我讓助理通知陳遠,合作取消。

周子安知道後,一整天都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以為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三天後,我提前結束出差回家,發現周子安不在。

打電話沒人接,發消息沒回復,最後在小區的監控室里,我看到他下午跟著陳遠上了車。

監控畫面里,陳遠笑著說了什麼,周子安臉色蒼白,卻還是跟著他走了。

我的血液瞬間冷了下來。

我站在監控室里,盯著螢幕上陳遠那張虛偽的笑臉和周子安蒼白的臉色,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直接撥通了陳遠的電話。

電話接通得很快,陳遠的聲音帶著笑意:「薇薇?怎麼突然打電話給我。」

「周子安在哪兒?」我打斷他,聲音冷得我自己都陌生。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一聲輕笑:「這麼緊張?我就是請他喝杯咖啡,聊聊天。」

「地址。」

「別急啊。」他慢悠悠地說,「我們就在你家附近的『藍岸』咖啡廳,不過……」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意味深長,「你確定要現在過來?有些事,可能不太適合當面聽。」

我直接掛了電話。

推開咖啡廳門的時候,陳遠正靠在沙發里,手裡端著杯美式,笑得一臉從容。周子安坐在他對面,背對著我,肩膀繃得死緊。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我走過去,手搭在周子安肩上。

他猛地抬頭,眼睛紅得厲害,像是剛哭過。見到我,他嘴唇顫了顫,卻沒發出聲音。

陳遠放下咖啡杯,笑著看我:「薇薇,你來得正好,我剛跟小周同學聊到我們以前的事。」

我拉開椅子坐下,直視陳遠:「比如?」

「比如……」他故意拖長音調,「你大學時為了給我過生日,翹課跑去另一個城市買限量版球鞋。」

周子安的手指攥緊了桌布。

我嗤笑一聲:「陳遠,你記性真差。」

20

他挑眉。

「那雙鞋是你求我買的,錢是我打工攢的,後來你轉手賣了,請你的校花女友去旅遊。」我冷冷地看著他,「需要我繼續說嗎?」

陳遠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恢復那副虛偽的笑臉:「薇薇,你對我誤會太深了。」

「誤會?你和校花上床,讓她懷了孩子也是誤會?」

他頓時啞然。

我冷笑:「別跟我玩什麼聊齋,我不是當年那個沈雪薇了。」

說完我懶得再跟他廢話,轉頭看向周子安:「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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