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雪逢星辰完整後續

2025-12-03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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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謝謝。」我輕笑了一下,再次跟他道謝。

車內突然變得很安靜,就連小玥也不再說話了,只聽得到窗外呼嘯而過的風雪聲。

十分鐘的車程很快,小玥的車技和顧星辰明顯不在一個檔次上,車子正正挨著大門的邊上,停得又穩又好。

雪下得越發的大了,我囑咐了小玥慢點開車,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走了沒兩步,身後傳來了顧星辰低沉磁性的聲音,「喂,認識這麼多天了,問你要個微信位不過分吧。」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見面時,我跟他說沒有微信號時他那一言難盡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晚上的時候因為提了車,我和遙遙出去大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後我慫恿著遙遙到我家裡睡,並且承諾明天開新車送她上班。

遙遙為了表示對我無條件的支持,開開心心地跟著我回來了。

我們把車子停好了,從地下車庫往外走,一出來我就遠遠地看到有兩個人依偎著站在路燈下。

即使隔了那樣遠的距離,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是安禾,和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女孩子。

我往前的腳步一頓,立馬轉身往回走。

「婉婉……」路燈下靜立的人像是突然被驚醒了一般,跌跌撞撞地朝我這邊追了過來。

他走得很快,我也開始奔跑了起來。

雪地上好像有乾冰,我一腳沒踩穩,忍不住一聲悶哼直接倒在了地上,鑽心的疼痛從腳踝一陣陣襲來,疼得我眼前發黑。

右腳完全使不上力來了,這一瞬間我內心居然前所未有的寧靜,甚至有些怔忪地想著,我和安禾的故事也算是圓滿了,首尾呼應。

遇到安禾是從扭了右腳開始,結束也是從扭了右腳結束,像是一個輪迴。

安禾和遙遙幾乎是同時趕到的。

他應該喝了不少的酒,渾身都散發著沖人的酒水氣,離開還有兩步遠的時候,他突然身體一軟跪了下來,我看到他的手在微微發著抖。

昏黃的路燈打在他鬍子拉碴的一張臉上面,他微微低著頭,漆黑濃密的睫毛覆蓋住了他的眼睛,有溫熱的液體從密不透風的睫羽處一滴一滴的落在雪地里。

我幾乎馬上就怔住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安禾哭。

心底就像是被人鑿開了一個大洞,細細密密的疼痛針扎般一下下刺在我的心臟上。

這是安禾,是那個我想要把他養胖了,因為他瘦了一點我就覺得自己喜歡的東西莫名其妙變少了的安禾。

是我最喜歡的,願意捧在手心裡的安禾。

我們究竟是怎麼就走到了如今這一步?

5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我的腳,臉上帶著近乎慘烈的傷痛,在冰涼入骨的冬日裡像是無法呼吸般抽著氣問我:「婉婉,你痛不痛……」

痛,撕心裂肺、摧心剖肝的痛。

可是安禾,站在雪地里為你撐傘,陪你風雪兼程、深夜買醉的人沒對你說痛,我又有什麼資格說痛?

你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而我,也要對你的現任女友負責。

雖然我與她從沒相遇過,但人的直覺就是這樣奇妙。

幾乎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認出是那個女孩了。

這樣一個其貌不揚、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從我手裡面要走了安禾。

我揚起了腦袋,認認真真的看了她一眼,不帶任何的情緒,就只是單純的想要知道她長得一副什麼樣子。

她跟我想的一點都不一樣。

平平無奇的臉上鋪滿了怯懦,即使是看著安禾跪在我面前捧著我的腳踝流眼淚,眼神里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憤懣。

她只是近乎麻木地將傘往安禾的方向移了移。

萬籟俱靜中,有一小片銀白色的雪屑沿著傘檐落入了我的眼睛裡,我閉上眼睛緩了緩,再睜開時,心頭萬念漸漸歸於虛無。

抬手將他緊扣在我腳踝上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了,我在紛紛揚揚的大雪裡平視著他猩紅色的眼睛開口道:「放手,安禾。」

安禾像是被我眼睛裡的疏離刺傷了,他不知所措地跪坐在那裡,手上不再有動作,目光卻一錯也不錯地落在我臉上,臉上的表情近乎哀求:「婉婉,我太冷了,你抱我一下,我實在是……太想你了……」

我拉著遙遙伸過來的手艱難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鬧夠了嗎?」

安禾哆嗦成一團的身子僵了僵,下意識地伸出手來要抱我,我一把隔開了他的手,冷淡道:「別碰我。」

他的眼角更紅了,壓低的聲音裡帶著撕裂的干啞:「你腿腳不方便,就這次,我抱你回去。」

我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借著遙遙的攙扶往後退開了一步:「安禾,別讓我恨你。」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提到恨這個詞。

往日裡安禾經常會在我加班到半夜的時候光著腳從臥室走出來鬧我。

他會把他的雙手蒙在我的眼睛上,半開玩笑半生氣地質問我,他在我眼裡是不是一根草,不然我為什麼只要工作不要他。

我喜歡把他漂亮修長的手指捉過來放在嘴邊輕輕親吻,然後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安禾,你是我的稀世珍寶。」

他彎一彎眼角將我抱回溫暖的被窩裡。

「你……恨我?」他單薄的嘴角極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抬起頭來朝我空茫茫笑了笑。

身後投來了一束刺眼的燈光,將他消瘦英俊的面容暈染成慘白的顏色。

汽車鳴笛的聲音在夜空中驀然響起。

我回過頭去看了眼,是顧星辰第一次送我上班時開過的那一輛跑車。

「要幫忙麼?婉婉。」雙層隔熱玻璃被搖了下來,車窗上探出了顧星辰那張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臉。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遙遙卻朝著顧星辰點了點頭道:「嗯,快過來幫忙,麻煩了。」

下雪的天路很滑,遙遙穿的鞋子還帶尖跟,扶著我確實不方便。

「來了。」顧星辰吩咐小玥把車開到車庫裡,然後自己打開車門跳了出來。

他今天穿一件深黑色羽絨服,為了在視覺上看上去保暖,品牌方將衣服的腰部設計得很臃腫,以致於他彎下腰來看我腳的時候有些微的吃力。

「送你去醫院?」顧星辰捏了捏我的腳踝,皺起了眉頭。

「不用。」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只想快點回家,把自己扔進柔軟的小沙發裡面。

遙遙嘆了口氣,把我的手放在了顧星辰的臂上,「辛苦了,我去小區的藥店裡給她拿點損傷膏。」

我靠著顧星辰的手臂,試探性地利用鞋跟往前挪了一小步,安禾又要伸手來扶我,被我一巴掌打掉了。

掌上尖銳的痛感沿著皮膚傳回大腦的時候,我在安禾面前忍了好多次的眼淚終於決堤了。

安禾像是被燙了般收回了右手,然後握成拳頭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越過他再次往前走了一小步,這次運氣不太好,鞋跟好像跟雪裡面的石頭磕在了一起,額角的冷汗立馬往外冒,我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顧星辰終於忍不住嘆了口氣,沉默地彎腰把我抱了起來。

他身上的味道還跟上次一個樣,幽幽的,淡淡的香水味。

成年男子陌生的懷抱讓我感到了不適,我輕輕地掙扎了起來,顧星辰雙手在我腿彎和肩上加固了一下,有輕微的振動從他的胸口處傳過來:「別動,帶你回家。」

回家,以前的安禾喜歡在附近沒有人的時候這樣抱著我,抵著我的額頭跟我小聲地說話,聲音溫軟又好聽:「婉婉,帶你回家。」

我鼻子酸得更厲害了,偷偷攀著顧星辰的肩膀往後望,安禾仍然木木地站在雪地里,他的女朋友正給他撐著傘,昏黃色的燈光將他們修長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6

夜雪裡邊夾了些寒風,凜冽到好像可以將我眼下肆意流淌的淚水凍成覆面的薄冰。

顧星辰的衣服溫暖又乾淨,舒適蓬鬆的料子讓人一看便覺得造價不菲的樣子,我刻意的將臉轉到了外面,以免在那上面留下污濁的痕跡。

漫長寂寥的一整路他都保持了溫和的沉默,我慢慢放鬆一直繃緊的背部,在心下悄悄地吐出一口氣。

並不是所有的傷疤都適合被拿出來展示,在某些特殊的情況下,沉默本身就是最好的安慰。

我很慶幸,在我最狼狽的一刻,前路無燈無火,無人觀我落魄。

我和安禾都不是愛玩愛鬧的性子,小屋平日裡基本不會有人過來。遙遙是除了我們之外第三個來這屋裡的人,而顧星辰陰錯陽差成了第四個。

他把我放在了柔軟的小沙發上,轉身進去廚房燒開水。

我伸手取過沙發上厚重的毛毯將自己裹緊,垂著腦袋獨自發獃。

窗子外面風雪肆虐,屋內卻只有乾淨的開水汩汩滾流的聲音。

遙遙進來的時候顧星辰正端著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過來,估計是因為到了室內,他摘掉了帽子只留下一個口罩,飄渺的水汽模糊了他精緻的眉眼,在他周身攏上一股溫柔的味道。

「先喝點熱水。」他將杯子遞給我,又轉身給遙遙拿了一杯,「待會你們都該去好好泡個熱水澡。夜深了,我就不打擾了。」

「謝謝。」我發現我認識他以來說得最多的就是這兩個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好像一直在麻煩他。

遙遙從接了杯子以後就有些神思不屬,杵在門口傻乎乎的,顧星辰沖她揚了揚眉頭,開門出去了。

我哭過一場後內心平靜了許多,抿了口熱氣騰騰的白開水,面朝著門外的方向促狹地沖她擠眼睛:「怎麼,看上了?」

「不是,」遙遙乾巴巴咽了口口水,神色恍惚的爆了句粗口「我……草!你剛剛居然被顧傾城抱了!」

「婉婉,」她神經質地竄過來,在我後背蹭了蹭,神情亢奮地問道,「多少女人終極的夢啊!你看我現在出去摔一跤還來得及不?」

「……」

其實從第一次看到他在樓下被拍的時候,我就對顧星辰的職業有了隱約的猜測,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是顧傾城。

那個年紀不到三十的金雞百花獎影帝,星途閃耀如日中天,影視圈直接封神的存在。

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個跟我們隔了有一個光年那麼遠的大人物。

7

第二天一大早我打了電話給經理請假,本來這段時間工作也沒狀態,我索性就這次機會多請了幾天,權當給自己放年假了。

自從和安禾在一起以後,年假我很少回家。畢竟,那也不是我真正的家。

細細想來我一個人在這世上不安定的二十多年時間裡,真正讓我覺的有歸屬感除的這一方小小的出租房就只剩安禾了。

這個出租屋,因為租賃方底下籤了我的名字,所以它歸屬於我。

而安禾,因為他曾經口頭上承諾過,我便也以為他是屬於我的了。

……

沒遇到他之前,其實我是特別擅長忍耐的。

飢餓寒冷痛苦屈辱都可以忍。

是安禾慢慢教會了我愛,以及不忍耐。

那麼當他再次離開時,我就應該理所當然地丟開那些在他身邊學會的脆弱與嬌慣。

僅僅是扭了腳,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

因此當顧星辰按響了門鈴說我暫時需要照顧時,我是覺得不適和惶恐的。

「這幾天下雪附近學校又放假,周圍沒有開門的商店了,我讓小玥買了食材,才搬來不久家裡廚房還沒用過,在你這蹭個場地可好?」還沒等我開口問,顧星辰已經一口氣不喘地背台詞般說完了一大段。

他今天沒帶口罩,如畫的眉目下一張精緻明艷的俊臉,偏眼神中又帶了些刻意討好的意味,配上被化雪潤濕的額發,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顧傾城?」我挑了挑眉頭,略帶玩味地拖長了尾音叫他那個萬眾矚目的名字。

「咳咳,」顧星辰眸光閃爍了一下,小聲道,「我第一次見你就摘下過口罩的。」

這倒是真的,只是我臉盲加近視也是真的,再加上酒精侵蝕,匆匆一瞥間我能記得他有個鴨舌帽已經了不得了。

此後幾次相遇,以我臉盲的程度,別說帶上口罩的一個明星,就是戴上口罩的我養父母,我也十有八九要認錯的。

「行吧,」我嘆了口氣,將房門從裡面拉了開來給他讓出來一條道,「那我以後該叫你什麼?」」

「星辰,我真名就是這個,」顧星辰揚了揚手裡的食材沖我笑了笑,「想吃點什麼?我手藝挺好。」

我靠在沙發上看他雜七雜八一大袋子,到底不好太過麻煩他,便點了點冰箱道:「我只想吃點麵條,你隨意就好。」

「啊?」顧星辰眨巴了下眼睛,原地滯了一瞬,「麵條?」

「怎麼?」我遲疑著看了他一眼,「不可以嗎?」

「可……可以。」顧星辰磕巴了一下,反手將門輕輕帶上,轉身往廚房走去,「這就做。」

我轉身坐回沙發上,忽然覺得背後有些涼,定睛看過去,才發現那門其實並沒有真正的關上,只是被人虛虛的帶上了一點,看上去合上了而已。

顧星辰也許是個很溫柔的人,我想,大概他這是為了給女孩子避嫌和留一份有路可退的安全感。

只是他功成名就如皎皎之月,我窮且背運,就算徒有其表到底比不得娛樂圈名花如熾,他又有什麼好圖謀於我的。

我搖了搖頭將門關上了。

屋子裡明顯暖和了一些,我打開了沙發下面的抽屜,取出了本旅遊雜誌。從二十歲開始,我就想到處去旅遊一個月,只是要麼敗給時間,要麼敗給金錢,好不容易時間金錢都有了,最重要的人卻不見了。

明年的三月,我一定要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去看一場漫天潑灑的櫻花雨,無論有沒有人作陪。

這樣安靜的下雪天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半個小時過去了,顧星辰還困在廚房裡,門鈴突然又響了起來。

沙發離門很近,我抬手制止了正往這邊衝過來的顧星辰,自己跳了兩步旋轉把手拉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安禾。

他穿一件柔軟寬鬆的米白色羊毛衫,外罩一件淺灰色銀絲毛呢大衣,身子繃得很直,面色中卻透出些慘白的灰敗來。

門開的那一剎,他的神色有一些恍惚,下意識地抬了抬右手,又在我偏頭躲閃的動作中,不動聲色地放了下去。

「婉婉,你先別關門,」他抬手撐在門框上,攔住了我關門的動作,「我就是給你送些吃的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乾脆把門整個打開了。

顧星辰穿著他平日裡下廚時穿的格子圍裙站在我身後,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安禾淺灰色的眸子凝固了一瞬,急遽的痛色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逝,然而他終究沒有說什麼,只是一言不發地將手裡提著的盒子輕輕放在了門口,然後抬起頭來對我笑:「記得好好吃飯,婉婉,都是你愛吃的。」

「不需要!你給我滾!」為什麼?明明錯的人是他,為什麼還要在我面前做出這樣一副包容寵溺的樣子?!

一腔怒火湧上頭,那一刻我甚至連腳痛都忘了,抬腿惡狠狠地踢翻了他擺在門口的餐盒,任由裡面的湯汁飯菜流出來散亂了滿地。

滿地狼藉中,我的聲音聽起來低沉又惡毒。

「我現在只要一看到你我就噁心!噁心得頭暈眼花胸悶氣短,就當我求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安禾蹲下身子慢慢的將滿地殘骸用手捧著重新裝回了盒子裡,然後他緩緩眨了下眼睛,垂著眸子輕聲的說「好。」

這還是我三年里第二次在他面前發這樣大的火,第一次是在三年前。

他為了在七夕送我一條帶著碎鑽的鎖骨鏈,在酒桌上和客戶拼酒喝到胃出血。

深夜送他去醫院的時候,在空無一人的病房裡,我當著他的面發瘋般將那條項鍊徒手扯得稀碎。

他嚇得酒都醒了,拔了針頭連跑帶爬地過來掰我握成一團的手心。

趁著他低頭的一瞬,我用力我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按了在雪白色的牆角下。

親得他喘不過氣來。

滿身酒香的安禾一手扶著我的腰,一手隔在牆邊護著我的頭,一雙清透見底的眸子裡除了闌珊燈火全是我。

那時我在想,這世上有兩個地方我進去了就出不來,一是冬日裡曬足了陽光的被窩,二是安禾帶著點皂角清香的懷抱。

8

「怎麼暴躁成這個樣子?腳痛不痛?」顧星辰嘆了口氣將面端到我面前,蹲下身子仔細查看我的腳踝「好像更嚴重了,先吃飯,待會給你上藥」。

客廳昏黃色的燈光照在他溫柔專注的眉宇和白皙修長的手指上,有一種特別能溫暖人心力量。

年輕、溫和、善良、仗義,我幾乎都要把顧星辰當成除了遙遙以外最好的朋友了,如果沒有吃下一口他的面的話。

「怎麼了?不合胃口?」顧星辰看了我一眼,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嗯,挺好。」礙於面子,我強忍著淚水繼續扒了一小口,立馬感覺到嘴角逐步開始發麻。

其實早在看到這面的賣相前我就應該有所警覺的,但我當時居然單純地認為只是時間放得久了點而已。

真的完全不知道憑我廚房裡那為數不多的幾樣調料,他是怎麼調配出這樣驚天動地的口感來的。

我甚至懷疑他在裡面加了雲南致幻的毒蘑菇。

「我看看,」顧星辰伸手取過了我放在小茶几上面的另一雙筷子,「剛剛打了個岔,我忘記嘗嘗味道了。」

「別,」我按住他的手吐了口氣「太燙了,我先放會再吃。」

顧星辰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往廚房去了。

僅僅過了二十秒之後,他耳尖發紅地跑回來奪走了我的麵條,「吧嗒」「吧嗒」兩聲重新在沙發前的茶几上擺了兩盤菜,一盤西紅柿炒蛋,一盤紅燒排骨。

「再給個機會,」他滿目期待地盯著我開口道,「嘗嘗這個。」

老實說,對於剛剛那碗面我簡直有心理陰影,但又不好太過打擊他,只得顫顫巍巍地夾了片西紅柿放進嘴巴里。

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次端出來的菜味道卻好得有些過了頭,雞蛋鮮嫩金黃,西紅柿汁酸無滓,二者的味道結合在一起,好吃得讓人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頭。

我不信邪地又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湯汁咸香,排骨酥爛,一口下去濃郁的醬香味仿佛能從口腔一直延伸到胃壁。

很難讓人相信一個連面都做不好的人能做出這樣口感的菜式來,光就這兩道菜來說,便算是廚房裡浸淫多年的大廚也不過如此了。

可是顧星辰為什麼就單單做不好一碗最簡單的麵條呢?

腦海中像是有什麼一閃而逝,快得我抓不住蹤影。

十餘日的假期里,顧星辰的手藝越發地好了,更難能可貴的是,他每次所做的菜品十有八九都是我平日裡的心頭之好,以至於恍惚間我總會生出種與他相識多年的錯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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