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現代番外2完整後續

「有開水白菜，乾隆白菜，醋溜白菜，辣子白菜，上湯白菜……」

我抵著他的鼻尖，笑到一塊去。

「不要被物價洗腦，兩萬三千塊是相當不錯的收入了。咱們明天逛超市去，你有什麼想要的？」

又年拿過平板來，打開購物車給我看。

「嘿，你什麼時候學會了加購物車？」

——海南正宗網紋蜜瓜。

——中華血橙當季現摘。

——夢龍冰激凌和路雪糕。

我樂不可支，一條條地看下去。

漸漸樂不動了。

——杜 X 斯無感超薄 001，給你的伴侶永遠真誠的體驗。

——時尚 choker 頸環男款（佩玫瑰金鍊），小狗的忠誠才是最好的情人節禮物。

——蝴蝶結墜鈴柳葉夾……

我手指都沒敢往詳情頁點。

我笑得乾巴巴：「咱不用這個，你不需要。」

又年坐起身：「那我去問小愛同學，怎麼開支付帳號。」

嘶，真要命。

孩子太好學真不是什麼好事。

「買買買，明兒就給你開帳戶還不行嗎？」

他笑著把我往上提了提，提到他的臉前來，很溫柔地潤著我的唇。

沿著我的額頭、眼睛、鼻尖慢慢地吻，輕輕地抿，像捧著一塊蛋糕吃一口少一口似的。

哎。

每一次都這麼親親親半天，嘴巴乾的都得中途喝回水。

一回新鮮，兩回喜，三回四回有點膩。

我手撐住他肩膀，霸氣地推倒他。

「今兒姐姐教你什麼叫急色鬼，學著點哈。」

5

【現代番外 02—又年】

與伯父伯母共同生活了兩個月後，小魚帶我回了她自己的家。

是個袖珍的小房子，一間臥房，一間書房，倒是有個極寬敞的露台。

鄰居們都在露台上種花草，她不種，遮陽棚外擺的是靠椅、燒烤架等物，想來是常與三五好友小聚。

「又年，來看看我們的書房！」

「來了。」

甫一推開門，裡邊的陳設便叫我心神一震。

書房裡靠牆立著博古架，窗下並排擺了兩張木書桌。電腦旁，是上好的筆墨紙硯，一爐沉香裊裊飄出。

牆上掛了一隻鐘錶，外邊貼了一圈紙膠帶。

0 點旁邊，備註著「子時正/午時正」。

3 點 6 點 9 點旁，也都標註了舊時辰。

我因這時鐘困擾了很久。理解這些阿拉伯數字不難，卻在時辰與點鐘的換算上總是吃力些。

原來，小魚都有留意到。

臥房裡，床具、衣櫃都是古樸模樣。

小魚關上門，拉了窗簾，把我拽到床上坐下，手持遙控朝著床頭一點。

「又年你看！漂不漂亮？」

我仰起頭望，整個屋子都變成了一片星海。

藍瑩瑩的天幕上，月亮皎白，遠遠近近星子無數。

我低頭看到自己身上，也是一片星光閃耀。

「這個叫星空投影燈。」

「我雙十一那天 0 點搶拍的, 用了打折券, 560 拿下了這燈。它還有十多張星盤膠片呢，早霞晚霞、流星極光都有的！」

「又年，你喜不喜歡這個禮物？」

喜歡。

怎能不喜歡？

過去監牢里繡著星子的那塊粗布，我都留了好幾年。

小魚枕著我手臂，沉浸在這星空夜幕里。

「太美了，此情此景, 不求個婚可惜了。」

我還在愣怔，她已經開始了。屈起手指敲敲我的胸腔。

「咚咚咚，有人在家嗎？」

我忙接話：「在家。」

「你好啊，我叫余晴，能住進你的心房裡嗎？」

她分明是在耍寶，她最愛的就是這樣逗人開心, 也逗自己開心。

可這一瞬，我無端地想要落下淚來。

我心房裡死寂沉沉, 怕是翻來覆去, 只揣著她這一盞燈。

她走入我, 才會知道我是多孤寂無趣的人。

「等我把心房裝修好了，你再住進來。」

她支起肩膀瞪我一眼：「我不能先住進去, 你再裝麼？」

「有甲醛。」

「喲哈？又年你不得了啊，你居然知道什麼叫甲醛了！」

嗯。

網際網路與人工智慧，真是偉大發明。

6

第二年春暖花開後, 我們拍了婚紗照。

主持室內攝影的先生說：「新郎再把頭貼近一點，哎，對！新郎笑得更深一點。」

我彎唇, 露齒，怎麼笑都不如小魚笑得好看。

小魚穿著婚紗, 又要踩穩高跟鞋, 又要展肩收腹提臀，站了一會兒便累得氣喘吁吁了。

她湊在我耳邊嘀咕：「這攝影師不好，太呆板了, 咱們不洗片了, 去找別家。」

我們換了一家更好的攝影店，拍了街景，拍了野外景。

這回為我們攝影的是一位姑娘，極聰明。

她讓小魚卸下了白慘慘的妝, 換了運動鞋, 我也脫了不舒服的皮鞋。

我們倆牽著手朝向陽處跑, 每一聲笑都是歡暢自由的。

這一次, 我們拍得很好。

攝影師誇張地喊出聲：「哦賣糕, 這組出片太美了！仙女兒，能授權給我們發平台引流嗎？」

小魚爽快點頭，又賺了一筆小錢。

她開心極了。

7

我把每一張照片都洗出來, 與我們的結婚證件照一起存進相冊里。

又提筆, 將我們落在盛朝的婚契與戶書默寫了出來，兩份契書，字字我都背過。

縱然古今變換，時空遷移。

她都是我的妻。

我想, 百年之後，天庭與地府總不能不認吧？

【番外完，謝謝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