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出國留學完整後續

2025-12-04     游啊游     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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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都是一些留學生,同在異國他鄉,大家很快聊到了一起。

周末她們邀請我去逛街,我也沒拒絕。

那天路過一個照相館,我忽然站住了腳。

我不知道異國他鄉碰見沈從知照片機率有多大,但一定很難。

而此時,我不錯眼看著照相館裡的照相牆。

照片牆正中間貼著一張照片,那照片明顯是在療養院拍的。

而照片里是沈從知,沈從知就站在那裡,陽光透過樹葉縫隙落在他身上,青年看向相機,一雙眼睛卻被紗布遮住了,美的不可方物。

而往下,我看見他握著手裡的手鍊,那手鍊在陽光下反射出一些光芒。

我一下就想到那年,沈從知一個人在暴風雪裡去撿李卿白掉落的那個手鍊。

我看著那張照片,仿佛很久之後,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才回過神。

朋友問我怎麼了?

我搖頭,朋友卻順著我的目光看到了那張照片。

「是這張照片啊!這張照片我在一本雜誌看過,是一位有名攝影師去療養院意外拍的。

我記得當時攝影師還問了他在幹什麼,他說在等人,在等他喜歡的人來看他。

周昕夏,你看他手裡的手鍊,他說是他準備送給喜歡的人的,只是那天出了意外,沒來得及。」

「……」

果然是那個手鍊啊!

喜歡的人,是李卿白吧!

大約還是長大了,我這一次終於能藏住表情掛上微笑了。

我那天平靜的去照相館裡買下了這張照片。

朋友不明所以,「你買這照片做什麼?」

我看著手裡的照片,小心的裝好才答到:「照片上這個人是我一個朋友,等之後回去了,我想把照片還給他。」

那天回去以後,我坐在陽台看著那張照片。

如果,我是說如果,沈從知真的結婚。

他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吧!

我該說什麼呢?

很久以後,我又樂了,我說什麼不重要吧!

我和他的關係,還不如童話里的白雪公主和小矮人。

至少白雪公主嫁給王子的時候,小矮人是坐主桌。

12

入秋很快,我平時上課,周末就跟著幾個留學生組團出去踏秋。

陳堂偶爾也和我們一起。

踩在碎葉上,看著秋色里幽深平靜的湖水。

走上木橋,我背著包,陳堂走在我身後。

吵吵鬧鬧的人們,鞋子落在木橋上的咚咚聲。

我忽然站住,回頭就能看到陳堂。

他垂眸對上我的目光,笑著問道:

「怎麼了?」

我搖頭,沒說話,回頭繼續跟上隊伍往前走。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或許是我太敏感了,我總覺得陳堂在看我。

那是一種很長久的注視,長久到讓我忍不住回頭。

我和陳堂已經很久沒見了,就如他說的那樣,十三年。

十三年能把兩個孩子變成大人。

也能改變很多東西。

我們爬上山,在頂部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

下山時,背包里塞滿了栗子,那是我努力了一天的結果。

我緊緊護著我的小包,但下山的太滑,栗子還是跳出去了幾個。

栗子滾落,又被陳堂截住,撿了回來。

我誠懇的道謝,「謝謝!等回去了我請你吃煮栗子。」

「好。」

但越走前路越陡峭。

更有一段山路直上直下的路,沒辦法走,便有人互相攙扶。

而陳堂也走在了我前面,他回頭朝我伸手。

我猶豫著,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拉著我往下走,我沒有拒絕。

面前幾乎是九十度的直坡,太滑了。

但很快,我又覺得不對。

因為互相攙扶,我們倆幾乎是越離越近。

近到我都能聽見他略微雜亂的呼吸。

我忽然有些緊張,想後退,卻絆倒了忽然出現的樹根。

我一下沒站穩,要摔,又被陳堂拉了一把。

最後站穩時,我幾乎被他半抱在懷裡。

他腳撐著身後樹,一隻手在我腰上,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腕。

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的薄荷味,還有他強烈的心跳。

我覺得不舒服,下意識喊了一聲:「陳堂……」

「姐姐……」

那一瞬間,我站住了。

低啞的聲音,兩個字仿佛在心裡揉搓了千百遍,才終於說出口來。

帶著一絲粘膩和委屈。

這聲姐姐一瞬間把七歲的陳堂和二十二歲的陳堂融在了一起。

很遙遠的人被拉近了。

身旁有人抱怨這路也太差了,還不如國內,國內只要有山就都是開發景區,哪裡沒有好路。

說話聲帶著樹葉聲,吵鬧的秋天裡,我怔怔站在原地許久。

直到陳堂退了一步,帶著我,慢慢往下走,直到走到山下。

陰天沒有太陽,風聲吹帶著呼吸間的喘息。

他慢慢放開的手,我錯步拉開距離沒有抬頭。

12

第二天還是周末,我莫名感冒了。

天空飄起了小雨,陳堂帶著一身雨氣來敲門。

小鍋咕嘟咕嘟煮著板栗。

陳堂還帶來了一些別的可以煮的吃食。

我因為感冒,腦袋暈暈的,索性就只顧著吃東西。

陳堂中途去買了趟感冒藥。

回來我們面對面坐著。

各自吃著東西。

沒人說話。

直到夜色入暮,他才站起身離開了。

我跟陳堂的關係不遠不近,偶爾他會拎著菜來找我。

但他也很忙,他家生意在這邊,他總是顧不住所有。

國外不安穩,留學半年,但凡一個人出門被偷已經成了習慣了。

我儘量少出門,但有時候也沒辦法避免。

所幸我只是一年制碩士,再待半年,我就能回家了。

我每天又有了幹勁,每天上課,下課,完成作業,提交作業論文。

課程很忙,忙到腦子發昏,忙到忘了時間。

我忙碌了很久,直到聖誕節,瞧著張燈結彩的氛圍才發覺過了半年了。

安園早上給我打了電話,托我幫她寄點東西。

我答應了,起了一大早準備去給她寄快遞,早上一出門,我就發現下雪了。

我裹著圍巾,沒走兩步,撞見了陳堂。

陳堂坐在扎眼的勞斯萊斯里抽煙,西裝革履,大約是有事要談,看見我,他目光亮了起來,他穿上大衣跑下車一把撲過來抱住我。

被我拉開,他才眨著大眼睛笑了起來「周昕夏,我好想你。」

我不理他這句話,只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略微扭捏,「今天不是聖誕節嘛!好長時間沒見了,我想約你中午一起吃飯。」

我點點頭,「這樣啊!你等我一下,我把快遞寄了。」

因為是跨國快遞,我填了很多單子。

所有都弄完,我發現陳堂還等在外面在打電話。

雪又下大了。

風帶著雪吹過,我半張臉縮在圍巾里。

見我出來,他打開車門,示意我坐進去。

他又交代了兩句掛了電話,轉身坐上車。

我看向他問:「很忙嗎?」

他對上我的目光,眼神軟了些,輕輕搖頭,「還好,主要是我爸的一個生意夥伴兒子過來了,讓我安排一下。」

我攏了攏圍巾看向他,「那你需要過去嗎?不用顧及我。」

他垂著眼睛,聲音卻是格外的認真,「確實要過去見一下,昕夏,對面帶了女朋友,所以我想,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我微微有些沉默,這種場合不適合我去。

我明白,陳堂也明白。

但我最後還是去了,因為我拽了拽車門,拽不動。

陳堂一副詭計得逞的樣子,笑得極其開心。

車開動,我略微無奈,也有一種被騙上黑車下不去的感覺。

13

車停下酒店前,我下車。

挺高級的酒店,但我目光卻落在了門口另外一輛車上,是一輛保時捷,淺紫色流暢的車型很漂亮。

我記得沈從知大學也喜歡開這種車,第六感作祟,我隱隱覺得我可能要碰見沈從知。

直到踏進包間。

我的第六感時常准到離譜,果然,沈從知就坐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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