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孝莊專生女兒。聽起來像諷刺,其實是算計。三個女兒,每一個都是未來的聯姻籌碼。科爾沁需要大清的公主下嫁,其他蒙古部落同樣需要。
布木布泰的三個女兒,長大後分別嫁回科爾沁、嫁到察哈爾、嫁到別的部族。孝莊不是在生孩子,是在給皇太極積攢政治資本。只要這些公主還沒嫁完,生母就不能動。
第二件,孝莊緊緊抱住姑姑哲哲。哲哲是中宮皇后,但皇后也需要幫手。宮裡來了扎魯特氏,哲哲需要親侄女幫襯;海蘭珠得寵,哲哲更需要娘家人鞏固後台。
孝莊的存在,對哲哲來說是雙保險——既是血緣同盟,又是爭寵緩衝。皇太極要動孝莊,得先問問清寧宮答不答應。這不是親情,是權力共生。
第三件,孝莊讓自己變得"有用"。史料記載,布木布泰曾對人說:"我雖然身在宮中,太宗皇帝的朝政也略知一二。"這話不是炫耀,是示意。
孝莊讓皇太極知道,自己不僅能生孩子,還能在政事上搭把手。滿清入關前,孝莊確實參與了不少謀劃。一個能議政的妃子,本身就是稀罕物。
孝莊的聰明在於,把自身價值環環相扣。母族撐腰,讓孝莊有入場資格;生育公主,讓孝莊有了長期保障;參與政事,讓孝莊具備了實用之處。
這三樣環環相扣,缺了哪一環,皇太極都能送走孝莊。但三樣齊備,孝莊就變成了必須用卻難用之人——不得寵,卻離不得。
皇太極是什麼人?
他是能在松錦戰場上晝夜兼程回盛京見海蘭珠最後一面,也能在海蘭珠死後兩年就布置好八旗入關的狠角色。
愛情他要,江山他更要。後宮對他而言,從來不是溫柔鄉,而是第二朝堂。
所以皇太極送走葉赫那拉氏時,眼皮都不眨。扎魯特氏哭哭啼啼嫁南褚,皇太極連送親宴都懶得辦。
這些女人被送,不是因為犯了錯,而是她們的用處已經到期。就像用舊了的弓,可以賞給侍衛。
但孝莊這把弓,皇太極不敢賞。因為孝莊弦上有三支箭(三個女兒),箭袋握在哲哲手裡,弓柄上刻著"科爾沁"三個字。
更關鍵的是,孝莊能在關鍵時刻幫皇太極瞄準靶心。
孝莊的不得寵,恰恰是她的護身符。海蘭珠專寵六年,去世後皇太極追思成疾。這種濃烈的愛,把海蘭珠推上了雲端,也把海蘭珠變成了眾矢之的。
海蘭珠活著時,後宮所有女人都恨她;海蘭珠死後,海蘭珠的兒子早夭,海蘭珠的家族也再沒出一個重要人物。愛得太滿,反而成了絕路。
孝莊走另一條路。孝莊不爭寵,不樹敵,把自己活成了後宮的基石。孝莊不得寵,所以沒人把孝莊當靶子;孝莊用處多,所以誰都離不了孝莊。
皇太極看懂了,所以沒動孝莊。皇太極沒看破的,是孝莊會在皇太極死後,把大清的江山安排得明明白白。
十八年後,皇太極病逝。孝莊從莊妃變成太后,手裡握著三枚公主棋子,身後站著整個科爾沁,腦中裝著二十年朝政經驗。孝莊終於從不得寵的妃子,變成了下棋的人。
那些年被送走的妃嬪,命運終止在被送出宮門那一刻。而孝莊的生存策略,讓她活成了清朝歷史上最有手腕的女人。
這大概就是孝莊留下的真正原因——不是皇太極選擇孝莊,是孝莊從未給過皇太極選擇的機會。